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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爹娘和公婆过不了多久便也知道了,虽说木已成舟,可她一想那场面,还是颇为头疼。
满脑子的乱麻还未理清,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福特汽车停在面前。
谭翡钰抬眼,便看到一身戎装的庄沛霖正坐在车后座,目视前方。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那叫魏成的男人下车绕到谭翡钰面前,拉开了车门。
“您有事吗?”
谭翡钰小心翼翼开口,他来的时间未免太巧,她才刚从报社出来而已。
“上车。”庄培麟只瞄了她一眼。
“您如果要问诊,到前面仁济堂找小人就行。”谭翡钰装傻。
庄培麟侧过脸来睨着她,神情似笑非笑:“怎么?谭小姐打算赖账?”
看来这桩桩件件,的确是他的手笔了。
“您玩笑了,小人十分感怀先生相助,只是我观您气色红润,实不需在下医治,若有需要之时,小人自然义不容辞。”
他只说让自己做私人医生,可没说要随叫随到吧,谭翡钰暗暗想着。
庄培麟不说话,只是依旧用那种眼神盯着她,似乎她心中所想,在他面前皆无所遁形。
“庄先生,我……啊!”
谭翡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慌忙捂住嘴,无助地看向庄培麟。
“有意思,”庄培麟缓缓勾起唇角
,转过头去,“魏成!”
身侧的男人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迫近谭翡钰,只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手捏着谭翡钰的胳膊将她送上了车。
车内空间并不宽敞,庄培麟距离她只有一拳之隔,几乎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热度。
谭翡钰不动声色地往外侧挪了挪。
车开出去好久,庄培麟都没有开口,车窗隔绝了街市上的人声,只剩静寂。
谭翡钰犹豫半晌,微微侧脸去看庄培麟,眼睛刚转过去便跟庄培麟打量她的眼神撞个正着,又慌忙回过头来。
动作太急,头“砰”地一声撞到了车门上,谭翡钰捂着头也不敢出声。
身边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旋即又安静下来。
谭翡钰再不敢有小动作,安分地坐在车座上一动也不动。
车停在一辆红砖色洋楼前,魏成打开车门,冷漠地看她,并不说话,身后传来庄培麟漫不经心的声音。
“谭小姐,请吧。”
谭翡钰捏紧手中的珍珠扣手包,慢慢走下车。
这栋洋楼看着比他们前世所居住的大不少,砖红外墙映衬着乳白色的西洋纹样,颇为雅致。
这里是?庄培麟的家?他不会把自己带来督军府了吧!
谭翡钰又惊又疑,却不敢开口询问,庄培麟已经抬腿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魏成做了个请的手势,依旧沉默,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打量。
事已至此,推拒无用,谭翡钰认命地跟了上去。
一进门就是偌大的会客厅,真皮沙
发保养得光洁柔亮,看起来少有人坐,一楼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在收拾。
难道这不是督军府?
庄培麟已经坐到了沙发上,身姿笔挺,一字一句看着她道。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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