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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鸣冤鼓一响，京兆府少尹即刻升堂开审。

官差们把花似瑜抬进公堂，又将苏又青和孙家老两口，还有一众仆妇婢女们全都押了进去。

少尹赵大人一敲惊堂木，问过何人敲鼓，何事状告。

苏又青刚要说话，就被孙老夫人孙李氏抢了先。

老妇人把苏又青治死了她儿媳妇的事，夸大其词说了一遍。

“老妇也是来衙门的路上，才从婢女口中得知，这个苏又青昨儿跟我儿媳妇打小便是冤家对头，因为买胭脂铺的事情起了争执，当时双方闹得很是难看，铺子里的人都瞧见了，都能喊来作证。”

苏又青蹙眉道：“年幼无知吵吵闹闹也是常事，跟现在的命案有什么干系？”

她字字清晰道：“昨天上午花似瑜绑了我的管家，我跟她是起过冲突不假，但是很快就说清楚了。我跟花似瑜分开的时候心平气和，当时李嬷嬷也在场，把她找来一问便知。”

孙李氏道：“李嬷嬷家里有事，昨儿下午就请辞回家去了。”

苏又青当场反驳，李嬷嬷是花似瑜的奶娘，从花二刚出生就一直伺候着的。

白天的时候都还在，怎么可能花似瑜一出事，她就请辞回去了？

但孙老爷子和孙府一众人都帮着圆谎，还反问：

“你莫不是知道李嬷嬷来不了，才故意这样说？”

孙李氏更是说起昨儿半夜花似瑜忽然血崩，下人们四处去请大夫，城中所有医馆都关门了，偏偏就那么巧，把这个索命的找了来。

孙李氏一口咬定，苏又青就是因为昨天的事，对花似瑜怀恨在心，故意寻仇害人性命。

苏又青听到这里，昨夜许多想不明白的细节，此时都一一解开了。

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孙家一众人，“难怪偌大个府邸，那么多仆妇婢女全都在院子里干站着，连个帮着煎药的人都没有。”

这话说的是事实，孙家的仆妇们悻悻然，不知该如何回嘴。

孙老夫人刚想争辩。

苏又青的目光就落在了孙李氏身上，“难怪昨夜我在抢救花似瑜的时候，孙老夫人你一直在旁边碍事。”

她不等对方开口，又继续道：

“原来是你这个老妇人早盘算好了，只等花似瑜一死，就把害人性命的罪名扣在我头上。真是好算计，够歹毒。”

“你在这胡乱攀扯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孙李氏一着急，乡下妇人的做派便暴露了，一边叫嚣着，一边朝苏又青扑去。

苏又青一手制住她，还能抽空对赵大人说，她昨夜趁着孙李氏不注意，掀开花似瑜身上衣物，检查过她的身上的外伤。

有腹部明显的撞击痕迹，才导致流产血崩。

血崩之症的病人会血流不止，气血竭尽而亡。

孙老夫人和府中仆妇婢女们不断擦拭清洗的做法，分明就不想救花似瑜，而是催命。

况且，城中那么多医馆和大夫，单单请她去孙府诊治。

八成也是因为早就打听好了，她爹不疼，又与夫家在和离，无人相护。

正好，昨天还跟花似瑜起过冲突。

简直是栽赃嫁祸的最佳人选。

“你放屁！”孙老夫人爆粗口，当场破口大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害人性命还敢把脏水往老娘身上......”

苏又青决不容忍别人侮辱母亲，同时也替花似瑜鸣不平。

她抬起一脚，踹在孙李氏腿弯上。

孙李氏的骂声戛然而止，猛地跪了下去。

孙家众人见状全都冲上前来理论，一时间公堂吵吵闹闹。

赵大人一敲惊堂木，“肃静！”

众人霎时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