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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莲丫头，这是咋回事儿？”顾东海白天跟着顾老汉出去晃悠唠闲嗑儿去了，不知道家里出了啥事。这会儿听了这话忙去看自家媳妇的手，可不就是满手的水泡上面还涂着药泥。他诧异的看向自己的闺女，不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我......”顾夏莲只会摇头，咬着下唇眼泪夺眶而出，哭得楚楚可怜。

“你哭啥呢？在厨房跟着忙活这么多天，下个丸子还能吱哇乱叫弄得灶屋乱七八糟的你还有脸哭？你娘惯着你这些年把你惯的跟个废物似的！”顾老婆子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更觉心烦，“你娘跟你三婶手烫坏了，这几天就你们几个丫头干家里的活儿吧。我可告诉你，别一天到晚的就想着支使她俩，干不完活儿你就别吃饭别睡觉！”

“桃丫头，你娘手好之前就你做饭，枣丫头给你打下手。剩下的活儿都给莲丫头干，你俩不许去帮忙！”

顾春桃和顾冬枣懵懂的看着顾老婆子，一见对方立了眼睛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边田氏急了，“娘，莲丫头哪做过那么多活儿......”

“没做过就好好练练，省得回头嫁到潘家被人说咱们老顾家的孙女奸懒馋滑。”顾老婆子一锤定音，摆摆手让众人赶紧吃饭。

于是，顾夏莲从这顿饭之后便开始整日从早到晚的干活儿......没过几日双手就冻的跟水萝卜似的，上面也生了冻疮，又痒又疼。她的脸上被寒风吹出了两坨红再不用特意抹上胭脂，头发也不像之前那样精心的梳成漂亮的样式。干活儿稍慢一点儿，上房就会传出顾老婆子的训斥声。

田氏在旁边看着心里刀剜一样的疼，待到手刚好了一点就忙不迭的帮着闺女干活儿。顾老婆子在上房瞧见了，暗骂了声“贱皮子”就随她们去了。

顾南山和顾晚初一回老顾家拜年的时候看见顾夏莲干活儿十分意外，这老顾家一向啥活儿不干的大孙女也会刷锅刷碗了？

应该是发现家里干活儿的人不够了吧，或者顾夏莲自己犯蠢犯到顾老婆子手里了，顾晚如是想。原主还在的时候，每年过年顾夏莲只会穿着新做的袄裙跟村里的小姐妹一起挑剔各家姑娘们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老顾家众人见二房父女俩回来拜年就拎了些豆包、馒头和丸子有些不高兴。这二儿子真会耍奸，瞧他们父女俩身上穿的新衣裳和新棉鞋，虽然是粗布的但到底都是全套新的。有这钱都不知道给家里多买点肉或者扯上几尺布？就会往自己身上贴，真是不像话！

午饭延续了年夜饭的风格，一大盆的白菜炖冻豆腐，薄薄的五花肉一人一片。熟悉的硬窝头吃得顾晚依旧嗓子疼，连喝了三碗白菜汤才顺下去。

饭后顾南山递过五百文钱，顾老婆子拿在手里也不急着收起来，坐在炕上唉声叹气，“要说今年啊咱家是真困难，你瞧瞧你爹和我身上哪有一件新衣裳？唉，你大侄子今年要去县里考秀才，全家人昨晚上连块肉都舍不得吃。唉，咱家日子过得苦啊......”

顾南山就默默的听着，也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