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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腾带着人离去,怀瑾立即将门拴上。回到屋里,韩念支着桌子,似体力不持。他背后还在出血,怀瑾立即将他的上衣扒下,只见背后深深一刀,几乎可见筋骨。
“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跑得到我这里来。”怀瑾啧啧叹道。
韩念沙哑的声音越发破碎,他道:“破了些皮肉而已,并为伤到大血脉。”
怀瑾道:“但是这么晚肯定是找不到医师了,你身上有药吗?”
韩念摇摇头,怀瑾让他坐好,自己去厨房找了一坛酒,还找了针线出来。她说:“你这伤口太深了,我得替你缝上,你可忍着些痛。”
“缝伤口?我从未听闻过这样的疗伤方法,你和谁学的?”韩念虽质疑,但并未拒绝。怀瑾立即将线穿到针眼里,这是甘罗跟她科普的医药常识,是现代医学,她解释道:“是我一位朋友告诉我的,相信我,很管用。”
把针在火上消了毒,面对韩念背后的那道伤口时,她却一下犯了怂,久久下不了手,韩念问:“怎么了?”
她咽了口口水,说:“有点紧张,我虽知道这个办法,但从来没有实际操作过。”
韩念轻笑了一声,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告诉她:“没关系,尽管下手吧,不过你的针线活不太好,缝得不要像这个面具一样丑就行。”
怀瑾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就开始上手了。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阵线在肉里穿过的感觉,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都觉得快疼死了,韩念却一声不吭,只肩头在微微颤抖。
她忍不住递过去一块布,说:“要是疼,你就咬着。”
韩念接过一看,就笑了:“这是什么?”
怀瑾看过去,脸一绿,这是她刚刚洗澡擦身的布巾,紧张之下随手拿错了。她头上已是满头大汗,顾不得这个,轻声说:“你不要说话。”
韩念就不动了,好在这条刀痕虽然长,但并没有很深。缝合好伤口,她打开酒瓶子。然后给韩念打了一阵预防:“这个酒用来消毒,非常疼,你要准备好哦。”
“好。”他言简意赅。
怀瑾一坛子酒倒下去,韩念痛的发出一声闷哼,手不自觉得捏住桌子,指尖因为用力已经泛青白了。
估摸着这个刺痛还有一会儿,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块没动的布料,以木绵为原料的厚布——原本是被她用来制作卫生巾的,谁知这会派上了用场。她把绵布撕成长条,预备给韩念包扎。
把伤药撒上,几下包扎好,韩念一身全是汗,而他也是全程清醒,还有力气叹息:“阿姮医术高明!”
怀瑾擦了擦头上的汗,瘫坐在地上,虚虚的笑道:“你也是厉害,这么痛也忍得住,我当初受伤的时候真是……”说到这里她堪堪住嘴,韩念问:“当初怎样?”
她摇摇头,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念坚定道:“我是来救公子回韩国的。”
怀瑾明了过来:“韩非公子?他真的与韩国细作团有关系?”虽是疑问,但其实她也是早就心底有了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命不可违
韩念道:“此次公子凶多吉少,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将他带回韩国。”
怀瑾诧异:“这件事情都还没有定论,韩非会不会被定罪陛下也没说……”
“即便公子不被定罪,其他人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诏狱,我相信我的判断。”韩念斩钉截铁,笃定的语气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问:“你和韩非是什么关系?你也姓韩,也是韩国王室的人吗?”
韩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韩国细作团只效忠韩王,但,韩非是我朋友。”
朋友二字,就叫人明白了,韩念明知危险还来咸阳,是为了私情。想了一瞬,她说:“我是秦国官员,你来找我,不怕我把你交出去?”
韩念一只手抚过脸上的面具,眼睛里全是温暖,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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