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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它们对声音似乎格外敏感，听到车的动静都纷纷转过头来，好些都浑身雪白眼睛血红不是多一个脑袋就是多几只眼睛流着脓，恶心极了，一个个都跑过来想追赶上我们的越野车，能清晰地感觉到车轮碾压过好些变异动物，留下一地血痕。

让我更加恐怖的是，这些动物好像进化了。

有些老鼠可以一跃两层楼那么高，有些蟑螂甚至会飞了，都纷纷趴到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巨型的虫脸近距离地贴近，那种恐怖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我妈将事先准备好的垃圾袋挂在嘴边，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我爸说了一句抓紧，然后猛踩油门，将挡风玻璃的变异动物都甩了出去，只留下黏嗒嗒的血红色黏液在玻璃上。

我喃喃地说：「太可怕了。」

我爸哑着嗓子安慰：「闺女别怕，爸在，我会保护你们的。」

而我妈捂着脸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之前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安全的老宅里面待着，即使知道外界就像是人间炼狱却也无法切身体会，直到这一刻我们才清楚地知道了什么叫末日，是痛苦绝望是毫无生机。

一路上，看到的变异动植物越来越多，也颠覆了我们的认知，网络上的消息都太片面了，核辐射攻击着DNA改变其序列，却也促进了基因进化，有些树木的树枝直接横穿了钢筋混凝土，而爬壁虎放肆伸张，爬满了整个城市，缠绕着车辆，高楼和尸体，还在不断延伸。

08

天空轰隆巨响，闪过一道闪电。

快要下酸雨了。

越野车是金属的，受不住酸雨的腐蚀，我爸连忙找了一个加油站停进去，受惊的变异动物四散开来。

我们这才看到角落有一对母女，准确来说是母女的尸骨，小女孩仅仅蜷缩在墙角，而母亲用身体挡住她不受变异动物啃食，最终两人却都已经只剩下零星肉的白骨了。

我胃里翻腾，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我妈作为一个母亲，更是看不得这些，只能闭上眼睛。

我爸说：「你们待在车里，我去加油。」

我看油箱，果然已经亮红灯了，可是车外面的变异动物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我说，「爸，我出去吧。」

我爸不赞同地说，「不行，你一个小女生，太危险了！」

我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说：「爸，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一点也不小了，只能说很年轻。」

我爸还是不同意，但我拿起剪刀果断把头发剪掉了，要是等会儿变异动物的爪子抓到我的头发那可是得不偿失。

我说：「爸，你在车上保护我，我不会用驽，到时候万一有变异动物靠近，你就用驽射死它们。」

见我如此坚持，我爸也没再反对，只是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小心，我郑重点头，保证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会不小心被钩住的地方才深吸一口气下车了。

我下车，炎热的热浪像是一击暴拳打在我的身上，空气中腥臭味让我胃里翻滚得厉害，我忍住呕吐的感觉屏住呼吸快速取下油机。

咻的一声，身后传来老鼠痛苦的叽叽叫，是我爸用驽将准备扑到我身上的巨型老鼠射死了，我狠狠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跑到越野车的车厢处将油机插进去。

等待油箱加满的每时每刻都像是煎熬，我心脏提到嗓子眼，生怕下一刻就会被啃食殆尽，此时我身后被我爸射死的变异动物已经有好几个了。

终于，油箱满了，我快速把油箱门关上，将油机挂上去，握住门把手准备上车。

而此时一个巨型老鼠看准时机，直接扑到我腿上，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尖锐的爪子插进我的肉里，我忍住剧痛，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不恶心了，用腿拼命地往车上撞，将那老鼠撞得血肉模糊后我才用力甩开，打开车门上了车。

我躺在车上，浑身像是从血水里面捞出来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妈哭得不能自已：「我的闺女啊……」她连忙拿出消毒水和纱布，但碍于她的肿瘤变得太大了，拿出来的消毒水都滚到了座位下，空间被物资塞满，除了坐着，实在不能做多余的动作，所以消毒水就捡不出来。

我妈自责得不行，我安慰她，拿出酒精说：「妈，没事，这也可以消毒。」我说完便咬牙将酒精倒到刚才被老鼠抓过的那条腿上，顿时钻心地痛入骨，我死死咬着唇才没痛得喊出来。

我爸一向稳重冷静地如一座大山，现在却红了眼：「闺女，你很棒，你是我们的骄傲。」

我扯嘴角挤出一个笑，说：「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