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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秦夺微怔，“什么叫不跟我一起走了？”

苏又青咬了咬牙，想要和盘托出，又酸涩难言：“就是字面意思，不跟你一起......”

“你伤得太重疼得厉害，走不了？”秦夺完全没想别的，当即伸手去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没有。”苏又青拦住他的手，哑声道：“伤口没有裂开，是我们该分开了。”

前世她同秦夺虽因为药女之身纠缠多年，却始终没有产生感情纠葛，大暴君傲视天下，创百年基业，他没被夜峥刺杀，也不曾因为追击夜峥跟数万西陵水师险些命丧。

苏又青甚至觉得自己跟秦夺牵绊越深，越会影响他的命运，或许及早分开，顺从天命让一切回归正轨，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

是时候，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她的声音虽然轻，但船舱里太安静了，说出口的话字字清晰地落到秦夺耳中。

“分开？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连秦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早已经将苏又青加进了自己的未来里。

他从前总想着活一天是一天，死了也没什么。

可苏又青破开无边黑暗走到他身边，要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地活着，让他重新抓住一丝生的希望，想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给她，开始打算很长很长的以后......

现在苏又青却说他们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是因为我杀了你师兄？”秦夺开始一个个找原因。

他甚至立刻说出了他跟苏又青之间最大的矛盾，“叶淮舟是西陵七皇子，他在京城潜伏，用神仙散控制了那么多人，镜花楼案那般惨烈，你也曾亲眼见过，他该死，我不可能放他安然离去。”

苏又青没想到他会这么仔细地解释，眼中水光更甚，哑声道：“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秦夺根本无法、理解此时的苏又青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满眼难以置信地问道：“喜欢一个人，不应该盼着与之厮守终生，永不分离吗？”

苏又青眸色复杂地望着他，“可我......”

秦夺从她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开口打断道：“别说了，你肯定是疼糊涂了。”

他好像知道苏又青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他想听的。

这些时日的欢愉仿佛突然变成了镜花水月，所有的过往都罩上了一层泡沫，伸手一触便会戳破。

但即便如此，秦夺也不愿戳破，他说着将碗筷收拾了拿到外面去。

“我从未没想过要跟你厮守终生。”

苏又青却不愿浪费这好不容易才聚集的勇气，残忍又近乎献祭自己般说出了这句实话。

她清楚地知道错过这次，她可能再也没有勇气跟未来大暴君这样坦诚。

“砰——”

汤碗落地，摔得细碎。

秦夺站在船帘前逆光而立，高大修长的身形微僵，他没有立即回头，手里却空了，脚边碎瓷片飞溅。

有几片碎片落入水中，溅起数朵水花，河面荡起层层涟漪。

“秦夺。”苏又青强撑着坐起来，“先前骗你是我不对......”

她这话刚开口，秦夺忽然转身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沉声打断道：“够了，苏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