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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冯连英还不清楚&ldo;甜&rdo;现在成了违禁词，他连声称&ldo;是&rdo;，直夸南橙有爱心，后面话头一转：&ldo;今天的葡萄酒刚好和甜食很搭，不如上一点让客人尝尝？&rdo;哈哈，南橙气笑。在他不能吃甜食的日子里说这些，冯连英算是撞到枪口上了。&ldo;客人？你的客人还是我的客人？&rdo;南橙冷声质问。冯连英自知情形不妙：&ldo;当然是阿橙你的客人，我叫厨房不上甜点了，阿橙你别生气。&rdo;&ldo;你叫？&rdo;南橙认真地疑惑，&ldo;你是我哥还是管家？&rdo;冯连英被唬得不敢出声。&ldo;这是我家！而且我都蛀牙了！&rdo;南橙来气。冯连英不明白这二者的关联性，程嘉宇和莫文泽也是刚听说他蛀牙。&ldo;不好意思，我牙疼，心情不好，也不记得自己有举办什么派对，&rdo;南橙冷静了一丢丢，&ldo;你怎么请来的客人怎么好好地送回去，我要休息了。&rdo;冯连英头皮发麻，他怎么送得回去？！来这的人都是冲着南山别墅这个名头过来的，至于邀请件里的主办人，他们压根不在意，要是南橙真赶客，他日后在政商届甚至娱乐圈都会成为笑柄！&ldo;阿橙，你要休息的话，离这不远有个温山庄──&rdo;南橙皱眉打断他，&ldo;我想在家休息都不行吗？&rdo;冯连英表面诺诺，心里焦急地想对策。轮到他们上场了。程嘉宇装善人：&ldo;阿橙，这么多人的宴会，说取消就取消，会闹大笑话。&rdo;冯连英眼前一亮，递给程嘉宇的眼神跟看救星似的。程嘉宇对他笑笑。&ldo;谁敢笑话我？&rdo;南橙反问。冯连英噤声。&ldo;你们不知道&rso;良宵值千金&rso;吗？好好一个晚上，非要争论什么，&rdo;莫文泽也&ldo;劝&rdo;，&ldo;阿橙，冯连英也是我们老朋友了。&rdo;真的吗？冯连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受认可。&ldo;你就卖个人情当租给他好了，场地费、酒水费、劳务费，让你管家算出来，想必我们的好朋友，也不会拖赖，对吧，好朋友？&rdo;莫文泽的话差点让冯连英眼前一黑，他请的是行业里拔尖的人物，在饮食布置上，一概按最高级别的算，想着南橙大概率不放在眼里，可以让他一概付了，他也就没在意开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冯连英的心在滴血，不过幸好他得到那三个人的承认了，只要跟着他们，不怕没前程。&ldo;那，甜点还上吗？&rdo;冯连英小心翼翼地问。&ldo;你自己看着办。&rdo;刚才还说要休息的人嘻嘻笑笑地和朋友出去了，冯连英被落在原地，本来想去看看厨房，被真正的管家拦住：&ldo;冯先生好。&rdo;冯连英认得他，杜青，问有什么事。&ldo;你骗了我，是吗？&rdo;之前小少爷的几次宴会都是这个姓冯的人过来和他交接的，这次他以为也一样，但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这个年轻人自作主张。那就不一样了。冯连英没把管家放在眼里，&ldo;我和你们少爷是朋友，不用分得那么清吧。&rdo;&ldo;南山别墅的市价已经涨到九亿多了，还不算上庭园。您七天前联系我们准备，相当于租了八天，按正常价格来算，请您在两天之内支付一百六十万元的租金‐‐是打过折的。至于其他费用，我会在明天之前统计出来，请您按时支付。&rdo;杜青微笑：&ldo;您的确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呢，南山别墅除了有次接待过总统，再没出租过。&rdo;听完冯连英血液倒流至头顶，目盲耳障许久，牙齿都要咬碎了。翠湖旁的草坪上，音乐缓缓地流淌，客人两两成对，跳舞的跳舞，调情的调情，边跳舞边调情的占多数。南橙别了程莫，绕过人群，到稍微安静些的湖边，无聊蹲下，轻轻拨水玩。水漫过指尖，柔柔的水草挠的掌心痒痒的，好熟悉，好像他在这做过成百上千次一样的动作。南橙头不住得疼，一段记忆涌上来：&ldo;南橙！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玩水，你今天是不想吃糖蒸糕了吗？&rdo;美貌但凶狠的女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坐在湖边扑水的小孩。小孩被男人抱走，&ldo;橙子还小，你老凶他干吗？&rdo;&ldo;就你做好人，湖水这么冰，他掉进去了怎么办？&rdo;&ldo;橙子一出生就是游泳健将，不是还有人看着吗？放心好了。&rdo;女人要被丈夫糊弄的态度气笑了，&ldo;谁家婴儿刚出生不会游泳？&rdo;&ldo;可我们橙子是天才啊，&rdo;男人举高小孩，眼睛含笑，&ldo;小宝的泳姿最漂亮了，将来当个奥运冠军绰绰有余！&rdo;是谁的记忆？南橙还没意识到，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他胡乱擦了把脸，捉摸不定自己的难受是从哪里来的。&ldo;南橙？&rdo;陈弗过来，目睹了出乎意外的一幕。南橙觉得丢脸，低头喊人，&ldo;学长。&rdo;&ldo;出什么事了？&rdo;陈弗过去，借自己的身形挡住了他，不让瞟过来的视线发现。&ldo;没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rdo;橙子，小宝，都是南柏常唤他的称呼。不出意外，他记忆中的那对夫妻是南柏和原主的父母亲。可为什么他会哭呢？陈弗还在看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话。南橙找了个借口：&ldo;我牙疼，太疼了，所以哭了，学长你不要往外说出去。&rdo;&ldo;我不会。&rdo;因为牙疼哭吗？陈弗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理由放在其他人身上都很离谱，但南橙说出来，却让人不得不信服。小学弟像个洁白软和的玉团子，他不用知道其他人为何哭泣，只随自己的心喜怒哀乐就好。&ldo;学长，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rdo;南橙问，尾调似是撒娇，又像抱怨。要是早知道陈弗来了，他就不会一个人到湖边，也不会被学长撞见他哭了。&ldo;人太多了。&rdo;陈弗解释。他只说了一半原因，另一半他不想说给南橙听。&ldo;噢。&rdo;南橙随他走到亮堂的地方，&ldo;其实过来的人我都不认识，有点无聊。&rdo;不用你认识别人，他们认识你就好了。陈弗想。他本来没想在派对上单独见南橙的，想结识学弟的人太多，聚集他身上的目光也太多。不过离开了程嘉宇和莫文泽的南橙，看着小小一只，也不喜社交，专找避人眼线的地方躲，正好让他找到了。他们沿庭院边缘走，迎面碰上了同样&ldo;散步&rdo;的人。李彧立住，僵硬地打招呼，&ldo;南橙。&rdo;攻二攻三会面！南橙瞅瞅面前这个，又盯盯旁边那个，暂时看不出什么交集。不是他最喜欢的修罗场情节。&ldo;我不是说了你可以不来吗？&rdo;南橙不理解，既然李彧专门发消息说他不来，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李彧憋了半天，&ldo;我想和你道歉。&rdo;&ldo;嗯？&rdo;这又是哪门子事？&ldo;总之歉我道过了，我们两清。&rdo;李彧大步离开，姿态落在南橙眼里，实在不怎么坦荡。怪不得只能当攻三呢。&ldo;我在电视上见过他，他好像是个很有名的人。&rdo;陈弗提了一句。&ldo;他是李彧，&rdo;网络上有许多他和李彧的绯闻，南橙不免尴尬，&ldo;我以前有点喜欢他，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个超级喜欢的人。&rdo;陈弗抿起唇，&ldo;是谁？可以告诉我吗？&rdo;&ldo;他，你不认识‐‐&rdo;想到上次他的身份差点就要暴露的事，南橙换了个说法，&ldo;他是律师，刚从国外回来。&rdo;&ldo;恭喜，&rdo;陈弗敛去其他情绪，面不改色地问，&ldo;你喜欢他什么呢？&rdo;&ldo;脸。&rdo;南橙相当诚实地回答。不然图他什么？回消息慢得像乌龟，态度又冷淡，抽烟喝酒，不爱惜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