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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宴席上原本好好的赵夫人，再喝了一杯温好的桃花酿之后，不多会儿忽然发起了癫，大声哈哈笑着，然后拉扯衣领......不断吵嚷着热。

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一件又一件地开始脱衣服！

她满面酡红，嘴上胡言乱语着：“相公你来呀，你又去那个小妖精的院子里了是吧，怎么她得那处难道比我的紧不成......呵，嗯嗯......”

本已经端起了桃花酿的周围人，闻言呆愣在了当场，面上十分惊愕，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整个宴席喧嚷的话语都停了下来。

赵氏是在末席，离得永宁侯老夫人还很远，因此二夫人一直没注意这头，还是赵氏一件又一件脱衣服，很快脱到只剩下肚兜，身上白花花的肉都露了出来，旁席的人吓得惊呼出声，接连站起，咣当一声带倒了椅子。

这才引得二夫人注意，老夫人要起身，被二夫人摁住：“老太太寿宴，大喜的日子，估计是吃酒吃尽兴了，不妨事的。”

老夫人神色不虞，旁边的忠勇侯夫人道：“岁月催人老啊，想当初我第一次吃酒的时候，祖父不让。我趁着下人不注意，偷偷跑祖父藏酒的酒窖里，开了一坛子酒，却是喝多了醉倒在了酒窖里睡了一宿......”

“当时阖府上下都找疯了，我娘急得都要报官了。后来还是祖父想到就酒窖，开了锁下来寻我，说在酒窖里小小姐么寻到，倒是寻到了一个偷酒的小老鼠小疯子......”

忠勇侯夫人如今都已四世同堂，一辈子顺风顺水，京中有名的福寿全乎人，许多高门女子及笄礼都请她去做赞者。

她这么自揭短，不但不会让人觉得粗鄙，只会让人觉得侯府老夫人居然也有调皮跳脱的时候，只觉得她年轻的时候活泼可爱，率真有趣。

这一转圜，周遭只会觉得是宾客太过高兴，吃酒吃罪了。

便是脸色有些沉的老夫人，也笑着捂着肚子，一口一个想不到你这个老货年轻时候居然也这么顽皮。

她自然也自己揭短，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上树爬墙，还从树上掉下来，偏巧那次是她第一次来葵水。

回家一看裤子上都是血，吓得以为自己屁股摔两半了，哭着嚷着说自己命不久矣......

众人听了，又是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二夫人已经走到了赵氏身边，她见识广，率先让丫鬟将披风给赵氏兜住：“刘夫人......”

柳琳琅的舅舅姓刘，二夫人笑着道：“来跟我去醒醒酒......”

说着，不由分说地朝着丫鬟使了眼色，另外一个中年婆子也跟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按住了赵氏。

一人凑上来对二夫人说：“看样子是像服用了五石散......”

二夫人面色微沉，一般上门做客，没谁会想不开自己出洋相，给主家添堵，也没谁会上旁人家去吃五石散。

五石散是五种矿物硫磺、雄黄、朱砂、白芷、磁石等粉末制成的药，前朝名仕甚爱之。

文人雅士么，总是自诩风流，追求超然物外，这药会让人产生短暂的幻觉和快、感，尤其是吃了温酒以后，药效发散得更快，身体燥热，所以会不自觉地脱衣服......

前朝很多名仕便是以赤身奔跑而闻名。

一般男子放浪形骸的多，女子便是露个胳膊，都能被众人的唾沫淹死，更不用说罗奔了。

显然，刘夫人是被人算计了。

二夫人冷声道：“还不快将人带到厢房去醒醒酒，都是做什么吃的？”

一个个的，没有眼色。

本来这个事情如此，便可以遮掩过去，然后再慢慢细查便是。

偏偏这个时候，柳琳琅跑了过来：“舅母，您死得冤枉啊......”

她跑进来，本以为会看到赵氏的尸体，谁曾想，赵氏反而已经被力气大的粗使婆子摁住，给拉去了厢房。

如今柳琳琅这嚎哭的一嗓子，瞬间将缓和的氛围又变得古怪了起来。

下人这个时候凑近二夫人的耳边，小声嘀咕道：“有个丫鬟投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