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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沈峤这一夜睡得十分不踏实，梦里恍恍惚惚，又梦到了自己前世。

前世自己也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生孩子，床边站着的楚天泽眼神寒寒地盯着她......

这么一看，就将她吓醒了。

她坐起身，只觉得口渴，“良言写意，口渴了......”

良言写意却都没反应，沈峤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忽地看了自己一眼，浑身褴褛，墙上的挂画都是破的，风吹进来，窗户都漏风，她忽然想到良言写意都没了，娘也没了。

她忽然撕心裂肺喊道：“良言，写意——”

“小姐——”沈峤被人摇醒，她抖了一下，睁眼一看，就看到良言关切的眼神。

“小姐魇着了？”良言端了一杯温水，“小姐是不是口渴了？”

直到触手的温暖，才让沈峤缓回了神。

她拉住良言的手：“良言，你要好好的。”

良言不比写意话多，素来是心里有数而且心思很重，她闻言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沈峤的头。

“小姐，奴婢觉得你变了。”良言道。

沈峤心里沉甸甸的，抬头看向良言，“我若说我做了个梦你信么？”

良言把着圆凳往前挪了挪，“小姐可愿意跟奴婢倾诉下？”

先前沈峤曾经借戏文讲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可心里到底是压着石头，她喝了水，将前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是借着做梦的引子。

良言几次看着沈峤欲言又止，并没打断沈峤的话。

沈峤一口气将这一生都说完，整个人心上的石头仿佛卸了下来，她抬头看过去时，就看到良言已经红了眼睛。

“小姐......”良言肿着眼睛，斟酌着词语道，“小姐后来心里一定很苦。”

沈峤拉住良言的手，“主要是寒心。”

良言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先前还很喜欢大小姐生的泽儿，后来却半点关心都吝啬。

她回握住沈峤的手，“不过小姐在梦里，仍旧有许多人疼。”

沈峤摇头，“我更希望你们能活得好好的。”

良言笑道：“小姐好，我们才会好。小姐，其实我们的前程都是系在小姐身上，不愿意成为小姐的负担，所以小姐你只要过得好，我们都会好的。”

沈峤点了点头，“良言——”

“小姐，往前看，你有我们。”良言给沈峤扯了被子盖上：“小姐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沈峤看着良言，心里难得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就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写意过来盯着沈峤看，沈峤有些疑惑，写意吃醋道：“昨日小姐跟良言说什么了？”

沈峤奇怪：“什么说什么了？”

昨日她被梦中梦惊醒，所以当时才会跟良言说心里话，如今一觉醒来，那些担忧害怕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就没有谈兴了。

写意哼了下。“奴婢昨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你跟良言嘀嘀咕咕，小姐你可不能偏心，有什么秘密奴婢都跟你说，你有秘密不能良言知道，我不知道，这样不公平，奴婢会伤心的......”

沈峤只觉得写意可爱，抬手随意地刮了她的鼻子：“嗯，我偏心你！”

写意一听沈峤如此说，立刻裂开嘴笑了出来，良言这个时候正好给沈峤打水过来，看到写意如此，她也低头笑了笑，看了沈峤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姐，您可起来了——”外面的一个小丫鬟进来通禀，“小少爷吐奶，夫人急坏了，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