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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的是多年前成亲之后的楚临渊。

按道理说，人生三喜小登科，整个人应该是从上到下喜气洋洋，意气风发。

不说别人，便是太子大婚之后，逢人便笑得真切。

自己与太子成婚，那更是三天没下得了塌……

可楚临渊成亲的翌日，一大早就登了门，步伐凝重。

身旁的人对他道喜，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后来太子将他叫到书房一叙，她端茶倒水之间，听了一耳朵，断断续续，什么错了。事已至此，总不能害了一条人命……

太子妃想到往事，忍不住心中一惊，险些跳坐了起来。

到底被太子揽背给硬拉了回来。

“永宁侯……他、他、他……”太子妃趴在太子身上，看着太子的双眸，似乎想从中寻到答案。

太子点头，“他最初想娶的，的确不是沈家大姑娘。”

太子妃不以为然：“什么叫最初想娶的，可如今侯夫人世子也有，肚子里还怀了一个，不想娶可以不动人家呀，还不是管不住下面的……”

太子摇头：“这只是你们女人的想法，对于我们男人来说，江山社稷，家国天下，权利之争，前途青云，便是案牍上奏折里的只言片语，看不见的黎民边关，都要比情情爱爱，分量上要重得许多。”

“我们想要的太多了，责任越大，担子越重。哪还有精力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娶妻无非是后宅安定，繁衍子嗣以承继香火而已……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其实娶谁都是一样。”

太子妃冷笑道：“哼，娶谁都一样？原来在你们男人看来，情情爱爱到底都是小事……”

她虽如此不平，心中很是酸涩，却也知道太子说的的确是实话。

事实便是如此。

太子每日睁眼，数不清的正事，朝事。

还要提防其他王爷虎视眈眈，暗自给下绊子。

便是上头的那个，也不好答对。平庸了显得无能，不堪大用。

无法继承大统。

过于出类拔萃锋芒毕露，却又怕惹得圣上猜忌，父子失和……

最后还是不能继承大统。

后退一步，也退不得。

即便太子想退，手下的人也不能让。

身后跟随的，下头牵连着，是无数人的青云之路，从龙之功，锦绣前程，身家性命……

看起来，还真的是每件事，都比情情爱爱要重。

她原本要争辩的话语便堵在了嗓子眼里，没办法说出口。

太子却一个翻身，再次压了上来，抬起她的下巴，浅浅啄了一下：“所以说，能娶到心仪之人，是孤幸运。”

说完，便拉着她沉轮。

太子妃手无意识地想要拉床帘，却被太子拉住了手。

耳边是他的热气喷薄：“理智便说舍得也无妨，可情感上到底是过不去。”

“人毕竟是情感的动物，心这一关，岂能瞒骗过关。克己复礼，越是压抑克制，便越是想要得厉害——”

太子妃听得稀里糊涂，自己如坠云端。

感觉自己要被太子拆吃入腹。

五感以及心底弥漫着丝丝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