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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路过一家文身店,其实也算不上店,只是在一个廊檐下支起的摊子,来往的人很多,只有胡蝶为它停下了脚步。
老板是个挺漂亮的女生,看着也不像做生意的,见有人停在摊前,也只是丢了个画册过来:“自己看。”
胡蝶拿起画册,荆逾走过去,“想文身?”
她点点头,正要翻开画册,荆逾却伸出手挡了下:“你不能文身。”
胡蝶头也没抬,很小声地说:“我现在也没什么能不能的了。”
荆逾没说话,沉默了会就把手挪开了。
胡蝶翻开画册,目光浏览着上边的图案,语气有些没心没肺:“荆逾哥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们努力记住快乐的就够了。”
老板听见两人的对话,抬头看过来,见胡蝶把画册翻来翻去也没定好要文什么,出声问道:“你想文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她点头:“你说,我可以画。”
“那……”胡蝶侧头看了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荆逾,笑道:“那就文一只鲸鱼吧,可以吗?”
“可以。”老板伸手够到一旁的画板,很快勾出一只鲸鱼的线条,“如果怕疼可以不上色,只文这种线条感也很好看。”
胡蝶看了眼画稿,女生的笔触很利落,虽然只是草稿,但也不俗,便满意道:“那就不上色了,你觉得呢?”
她回头看向荆逾。
他唇角微抿,沉默半晌,终究松了口:“可以。”
“那就文这个。”
胡蝶把画稿递回去,老板跟她确定了文在什么位置,“那你们跟我进来吧,我的工作室在里面。”
“好。”胡蝶拉着荆逾跟在她身后进了店里,看她叫了个年轻的男孩子去外面看着摊子。
老板带着胡蝶去里间做准备工作,准备拆工具时看了眼独自一人坐在沙发椅上的女生,又看向坐在门外的男生,淡淡提醒了句:“文身是生不带来,死要带走的东西,你确定想好了?文下去就很难洗掉了。”
听了她的话,胡蝶突然一愣,没等她拿好工具,便有些歉意的站起身:“对不起啊,我不文了。”
她是要走的人。
把他文在身上一起带走,太不吉利了。
老板像是见惯了这样的事,也没多意外,一耸肩说:“ok。”
胡蝶没文身,却买下了那张画稿。
等从店里出来,荆逾看着她小心卷起画稿放在包侧,轻声问道:“怎么又不文了?”
“怕疼。”胡蝶笑了下:“那个姐姐说会很疼,我有点害怕,就不想文了。”
荆逾看她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便安慰道:“等回去我拿这个画稿给你定一些文身贴,那样就不用挨疼了。”
“好啊。”
两人牵着手在暮色中走进热闹鼎沸的集市。
身后的文身摊前依旧人来人往,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为它停下脚步。
……
最后一班轮渡在晚上九点结束,胡蝶跟随父母回到医院时已经过了平常睡觉的点。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给荆逾发了晚安,他回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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