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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ldo;睡吧，我去给仝卓和代玮送点儿吃的。他俩孤零零的还哪儿也去不了，小年轻估计憋坏了。&rdo;

屋里很暖和，窗外烟花绽放成一朵朵绚烂的花，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芒。电视里播放着跨年晚会，主持人夸张着语气，挥舞着双臂，带领全场的观众倒计时。新的一年，在烟花和房屋内的宁静中，来临了。

chapter41

正义的本质就是最好与最坏的折衷‐‐所谓的最好，就是干了坏事而不受罚；所谓的最坏，就是受了罪而没法报复。

‐‐柏拉图《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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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卓和郑云龙都是酒桶子，无酒不欢还酒量大，代玮倒是喝一点儿就上头，白净的脸分分钟就成了蒸熟的虾。时针走到凌晨两点，三个人有讲不完的话。这段时间跟禁足似的，可把仝卓憋坏了。

&ldo;龙哥，你跟我透个底，到底啥时候能把案子查完啊？&rdo;

&ldo;问他们侦查的去呗，我一个体制外人员什么也不知道。&rdo;郑云龙把酒拿开，&ldo;行了行了别喝了，弄得醉醺醺的万一突然让你们做笔录我就玩球了。&rdo;

代玮低下了头，拨弄着面前的筷子，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焦灼和害怕，都顺着经脉传到指尖，微微颤抖着。仝卓一把抓起他的手：&ldo;别怕，等案子结束了我带你出去玩儿，这论玩我可比谁都厉害。&rdo;

郑云龙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他俩一出庭那身份必然是瞒不住，难保有人追着报复。

&ldo;走吧，躲得远远的。&rdo;郑云龙摆摆手，&ldo;自个儿收拾东西，我先回去了。&rdo;

两人一句&ldo;慢走&rdo;还没说出口，郑云龙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却蓦地僵住。

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ldo;啪！&rdo;灯突然全灭了。

……

阿云嘎在凌晨四点准时到了警队，王晰连夜给他签了批捕令，全体警员集结，监控也对准了中心酒吧，张局的住宅，以及警局大楼。

圣权带检察院的人趁着夜色赶往市局外围，所有部署都在黑夜里蛰伏，等待着破晓的一刻。

&ldo;刑警队，这里是市级检察院，&rdo;王晰用公用电话拨通了刑警队的专用线。他穿上了完整一套的检察官制服，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眼前一片黑暗。

&ldo;本次行动所有监控和执法录像直播已经全部连接至省公安厅，我代表检察院对你部进行监督。检察官，王晰。&rdo;

&ldo;收到。&rdo;阿云嘎已经准备好了全副的武装，最后一次调整了身上的记录仪设备。

&ldo;平安归来。&rdo;

……

郑云龙被黑暗击得头晕脑胀，对幽闭的恐惧又一次袭来，他几乎站不住地跪倒在门前。身后两个孩子慌了神，忙上前来扶他。

&ldo;别管我，堵住门，快！&rdo;

门外已经传来了撞击的声音，仝卓搬了椅子来也抵挡不住多久。

&ldo;代玮，拿酒瓶给我！&rdo;郑云龙努力睁大眼睛，颤抖着手点开手电筒，照亮了门口一小片区域。

&ldo;妈的，刑警队都出内鬼了。&rdo;郑云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只手攥紧了酒瓶，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黑暗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被他幻想出无数撕扯着自己的怪物。

&ldo;哥你没事儿吧？&rdo;仝卓一边堵着门，腾出一只手去抓他。郑云龙趁自己冷静的间隙，抓过代玮塞到仝卓手里，&ldo;冲你们俩来的，要你们没了证据链就断了。等会儿你撤开，听着就一两个人，趁他们刚进来我拦住人你们快跑。&rdo;

&ldo;那你……&rdo;

&ldo;刑警队今晚在集结，他们写字楼离这儿不远，快点跑去找阿云嘎。跑隐蔽点，别乱了他们的行动。&rdo;

情况已经来不及他们再做什么考虑，外面的两个人破门而入，甚至还穿着警服，郑云龙往其中一个头上砸上去，仝卓见势拉起代玮就跑。郑云龙毕竟个子高，翻身把两个人堵在门里，任凭他们怎么拳打脚踢也不松手。

黑，无尽的黑暗，他的手机在混乱里被踩碎，最后一点光亮也没有了。幼年的记忆又撕心裂肺地向他扑来，尖叫着，混着身体上真实的疼痛。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那两个人仿佛放弃了追赶，卸了力把已经瘫软的他拎起来，摔在方桌边，又支撑不住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