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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夺人所好,宋朝大家的作品,洒家不能收。再说你坐牢,还是受我所累,理应我向你赔不是才对。”
郝瑾瑜说着,庆雾的心情越来越沉。主子孤傲冷情,除了皇权国戚,从不向他人道歉。怎会对小小工部主薄如此客气礼貌?!
柳闵道:“瑾瑜宅心仁厚,该勉之谢谢你才是。”
“我谢谢你才是。”郝瑾瑜争着说道。
两人谢来谢去,相视一笑。
“事情就此翻篇,就不提了。”
郝瑾瑜猛然想起什么,兴奋拿了纸笔,写下阿拉伯数字0-9,下面对应中文数字。
“我偶然在一个叫‘阿拉伯’的外国人那里学来的,表示数字的方法。用于图纸绘标,比起中文字更方便。对了,还有小数点来表示七分八厘九毫五忽……加减比起文字,也更方便。按照现有九九乘法表,计算多位乘除也比较容易……”
郝瑾瑜瞧见图纸上的文字,想起可以推广一下阿拉伯数字,便于图纸设计。
他虽为现代人,自身水平着实有限,推动不了社会的进步。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心里很高兴。
柳闵听得大为赞叹,虚心跟着学习,两人碰着头,挨得很近。
一人教,一人学,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刘子骏跨进门,看见这幕,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大声道:“你们做甚?”
两人猛然抬头,柳闵跪地叩首:“臣柳闵,叩见太子殿下。”
柳闵,刘子骏是知晓的。只是今日,他才发现柳闵长得挺俊逸,眉眼温和,有饱读诗书的文雅书生气质。
刘子骏很中意柳闵的办事能力,不浮不躁,颇为胆识,有意提拔。所以身家背景调查得也很清楚。
出身小士家,十六岁状元及第,进入翰林院。后来调任工部,十年步步稳扎稳打,升任工部主薄,性格温和多礼,寻日寡言甚行。
年纪不小了,二十六岁。这年纪按说小孩都五六个,仍未娶妻,亦未有妾室。据路锋的情报,柳闵少时曾定有娃娃亲,女方嫌弃其家贫,退了婚事。从此,便不接受任何说亲。
刘子骏瞧这小白脸的模样,十分怀疑柳闵有断袖之癖,和他一样喜欢男人。
他瞬间警铃大作,脸阴沉得吓人:“柳主薄不在工部做事,跑到赐卿宫,所谓何事?”
“臣特意感谢郝大人的救命之恩。”
柳闵刚察觉数字的巧妙之处,激动溢于言表:“郝大人知晓一种数字计数方式,十分方便,臣正在学习。殿下,请看。”
柳闵激动地重复加减乘除的运算规则,郝瑾瑜不时补充他未说到的部分。
刘子骏前生大老粗,认字都费事,更何况加减乘除。他这辈子从来没算过账,幼时没钱可算,大了多得不用他管。
但其中精妙之处,亦明白些。
柳闵这么快就明白了嘛,学识似乎还可以,当过状元了不起啊……
刘子骏酸溜溜地想,郝瑾瑜哪里重生来的魂魄,懂得也很精妙嘛。与柳闵一唱一和,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意思。
“很好。”
刘子骏打断柳闵的高谈阔论,摆摆手,“你去搞一套学习册子,推广朝堂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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