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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舟两手搭到膝盖上,顺从地端坐着,任由叶星阑梳理着自己的发丝,面上却嘴硬道:“我可没向你求助,是你自己过来的。”“是是是,你这口是心非的性子和可倾真是如出一辙。”叶星阑望向镜中,与沈归舟对视,“你若是真娶了她,日常就是针尖对麦芒,王不见王。”沈归舟不可置否,同样在镜中睨他一眼,不再搭话了。却说玄猫族产子共需三天三夜——阵痛开指须得一天一夜,子出腹中须得一天一夜,而这最后一日便是族中长辈赐福之日。因着生产过程漫长且痛苦,刚产下的幼子和刚生产完的产妇均是丢了一半的魂儿,须得由族中妖力强大的长辈举行完“赐福”仪式,幼子和产妇才能从昏迷中转醒。到了产子疑窦秦韵嘴唇惨白,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地半坐起来,焦急道:“这不是我的孩子。”幼子躺在身旁,瞪着杏仁般懵懂的大眼探究着这个陌生的新世界,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沈夫人与赵姨娘面面相觑,赵姨娘也焦急道:“韵儿为何出此怪言。”秦韵立马接过话道:“我还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他还在哭,还在唤我。”沈夫人蹙眉,伸手去探秦韵的脉象。秦韵脉象平和,眼眸清澈,神智清醒,只是体虚气弱,其他并无半分异常。沈夫人束手无策,无奈地与赵姨娘对视一眼,道:“你先好好休息,许是你太累了。”赵姨娘顺势接过话头,“对啊,韵儿你好好休息,你刚生完孩子身子弱的很,什么瘴气都能近你的身。”秦韵死咬下唇摇头否认,大颗大颗的热泪像断线的珍珠往下掉,无助道:“沈夫人、娘亲,不是的,我真的能感觉到那个孩子,他还在唤我,我不能不管他。”赵姨娘将秦韵身旁幼子抱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的孩子就在这里啊,这可是你生了三天才生下来的孩子。”秦韵不去理那襁褓幼子,只动作缓慢地将双膝跪在地上,倔强地向沈夫人祈求道:“沈夫人,我知道您医术高明,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他我。干什么都愿意。”秦韵已经哭得不成人样,沈夫人面露难色,还是先应了她的请求,“好,我答应你,你刚生产完莫要这般折磨你自己,我会想办法帮你帮你救他。”秦韵眼中这才有了些许光亮,堪堪点了点头。众人对法阵内的事都已了然,面上却不作声色,等到赐福仪式正式完成才作鸟兽散。秦韵的状态不适合将幼子留在身边抚养,便交由赵姨娘先行照管了。沈归舟叶星阑二人虽对此事感到惋惜,但奈何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两人预先向双亲辞了别,而辞别的理由却各不相同——对沈父说的是出门游历,对沈母说的却是去鲛人国解宿诅。双亲自是允了,两人便决定七日后出门。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五日,这天沈归舟叶星阑二人正在院中下棋避暑,却听小妖来回报称府中来了贵客,让二人速往议事厅见之。两人当即放下棋子前往议事厅,只见沈父、沈母、赵姨娘、郑子菁等四人端坐于堂屋两侧,而首位上坐着的却是一褐发老者,老者褐发浓眉,一双狭长的三角眼镶在脸上,平添了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沈归舟努力搜寻记忆,确信自己并未曾见过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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